第四百一十二章 冷墨歸來
  聞言,冷墨帶著許相思快步朝著大廳走去。

   行至門外,他的腳步卻忽然頓住。

   許相思疑惑地問,“怎麽不走了?”

   男人麵無表情,眉眼清冷,淡淡吐出一句,“你先進去。”

   “為什麽?”

   冷墨冷聲說,“我這叔叔,表麵上對我恭敬,背地裏卻拉幫結派。如果猜得不錯,他也該露出狐狸尾巴了。”

   聞言,許相思便明白了冷墨的意思。

   她帶著老管家,緩步走了進去。

   隻見冷母抱著圓圓,祖孫二人哭作一團,大廳籠罩在一片沉重又悲戚的氣氛之中。

   一旁,站著一個身穿格子西裝的中年男子,他的妻子也在,那個保養得當,長相卻透著尖酸的貴婦。

   “媽。”她喚了一聲。

   冷母驀然望向她,老淚縱橫,“丫頭,這麽大的事,你為什麽不告訴我,為什麽要瞞著我?”

   “媽,您先冷靜點……”

   “墨兒下落不明,你讓媽怎麽冷靜。”冷母用手帕擦了擦眼淚,一臉悲痛,“怎麽會呢,怎麽會發生這種事呢……”

   圓圓掙脫開了冷母的懷抱,哭著來到許相思麵前,小手緊緊抓著她的衣角,哭成了小花貓。

   “媽媽,爸爸在哪兒,我要爸爸,我要爸爸!”

   許相思有些心疼,她伸手揩去那丫頭的眼淚,輕聲說,“圓圓乖,爸爸沒事。”

   話音一落,一道尖酸的語氣在大廳中響起。

   “呦,瞧瞧是誰回來了?”

   說話的,正是冷杜生的太太,那個趾高氣昂的貴婦。

   許相思目光微沉,“叔叔,叔母,這件事,你們做的有些過分了吧?”

   “我怎麽過分了?”

   “媽她老人家蘇醒不久,身子更是虛弱,更受不得打擊,你們卻把事情告訴她老人家,是什麽居心?”

   冷杜生淡淡地瞥了她一眼,語氣透著幾分嚴厲。

   “思思,怎麽跟你叔母說話呢?簡直是沒大沒小!”

   許相思也不言語,隻是冷笑了一聲,這頓時令那貴婦看的火大。

   “思思,你用不著來指責我,我說的都是事實。相反,墨兒之所以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,還不都是你害的!”

   “叔母這話說的好沒道理,這是意外,誰也不想的。”

   “嗬,蒙誰呢?你以為我們沒看報道嗎?墨兒是為了找你才出的海,不怪你,又怪誰?”

   說完,那貴婦還不解氣,又用尖酸的語氣嘲諷。

   “自從你進了我們冷家門,冷家就一刻沒消停過,你逃婚的事讓冷家丟了大臉,這才過去幾天,居然又惹出了禍端,要我看,你根本就是個……”

   “喪門星,對吧?”許相思說。

   貴婦愣了一下,卻見許相思微微蹙眉,“叔母,你身為長輩,卻在背地裏中傷侮辱我,難道這樣就對了嗎?”

   “我……我可沒說過這話!”

   “你就是說了!”許相思的臉色陰沉了下來,她甚至感覺快要氣炸。

   她知道這夫妻二人今天來的目的,甚至,還知道他二人為何對她如此敵視。

   他們以為冷墨必死無疑了,所以盯上了冷家的財產,冷墨的股份,而她是冷墨的妻子,必定被這夫妻二人視為眼中釘。

   所以,這女人上來就在冷母麵前指責打壓她,為的就是站在至高點,盡可能多的撈到好處。

   真是居心險惡!

   “夠了!”

   冷杜生低喝了一聲,臉色嚴肅無比。

   “思思,你是墨兒的妻子,他出了這樣的事,你非但沒有一點傷感,卻還對長輩口出狂言!看來……平日墨兒真是把你慣壞了!”

   話音一落,冷杜生轉而望向黯然流淚的冷母。

   那老人受到如此沉重的打擊,已是麵若死灰,好似丟了魂。

   “嫂嫂,自從墨兒出事後,我真是感到痛心疾首,我是哭幹了眼淚才登門。我知道你心裏難過,但有些事不得不說。”

   聽到這裏,許相思已經預料到了這家夥接下來會說什麽話。

   “嫂嫂是明事理的人,更知道偌大的冷氏集團,不能群龍無首,所以,這公司裏的事,請嫂嫂放心交給我。”

   哼,果然。

   許相思嗤笑一聲,想來冷墨的猜測不無道理。

   這冷杜生果然在打整個冷氏集團的主意。正如冷墨所說,他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!

   冷母拭去了濁淚,語氣哽咽。

   “這件事,還是以後再說,我的墨兒,興許會回來的。”

   “我知道,墨兒福大命大造化大,一定會順利轉危為安。但偌大的集團,一日都不可沒有領導者,希望嫂嫂以大局為重。”

   說完,冷杜生朝著他的妻子看了一眼,那貴婦會意,上前坐在冷母的身邊。

   “嫂嫂,這隻是暫時的,等墨兒一回來,這權利還是他的。咱冷家一步步走到如今不容易,難道嫂嫂忍心看到墨兒的心血付之一炬嗎?”

   “這……此時事關重大,我一個老太太,能說動那群董事會嗎?”

   冷杜生麵色一寒,一副正氣模樣。

   “大哥一去,嫂嫂便是家族中最德高望重之人,誰敢不聽您的,我冷杜生第一個饒不了他!”

   說完,他忙不迭掏出了一張委任狀,呈到冷母麵前。

   “就由您來親自委任我出任冷氏集團總裁之職,明日我就召開董事會,當眾宣讀,諒他們不敢忤逆嫂嫂您老人家!”

   冷母看著那白紙黑字,神色愈發悲戚,良久,老太太一聲長歎。

   “罷了……你說的不無道理,往日有墨兒在,現在他還沒回來,公司那麽一大攤子事,總該有個人擔下來。”

   她顫抖提筆,正要簽字,許相思卻說話了。

   “媽,您先等等。”

   筆尖在紙上懸停,冷母淚眼望向她,“丫頭,莫非你有什麽異議?”

   許相思笑的眯起了眼睛,“異議倒是沒有,不過呢,我進門就隻顧著和叔叔與叔母交流感情,反倒把一件要緊事給忘記了。”

   “什麽事啊?”

   在冷杜生和那貴婦人狐疑的目光下,許相思語調緩緩地說。

   “說起來,興許是叔叔哭幹了眼淚太過悲壯,感動了上蒼,所以阿墨化險為夷了。”

   “你……你說什麽?”冷母怔了一下,蒼白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,“你是說,墨兒平安無事?”

   許相思點點頭,“當然啦。”

   “你在胡說什麽?”冷杜生斥責道,“墨兒他撞上了礁石,快艇都碎了,怎麽可能……”

   說到這裏,他有所顧忌地看了冷母一眼,沒有繼續說下去。

   就在這時,大廳門口飄過來一句幽沉的話語。

   “她說的不錯。”

   大廳之中,所有人都愣住了,目光齊齊地朝門外看去。

   隻見一雙黑色皮鞋踩了進來,冷墨探身而出。

   他麵無表情,額頭的繃帶之下,眉眼透著冷然,一步一步走入眾人視線。

   這突然發生的轉折,令冷杜生驚呆了,和那貴婦麵麵相覷,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的震驚。

   “墨兒!”

   冷母悲戚地痛呼了一聲,忙握住了冷墨的手,濁淚縱橫。

   “我的兒啊,快讓媽看看,你當真平安的回來了?”

   冷墨微微頷首,“是啊,媽。”

   “你的頭……傷的重不重,要不要看醫生啊?”

   “已經看過了,擦破了點皮,無礙的。”

   冷母鬆了口氣,“那就好,那就好啊!”

   “是爸爸!爸爸回來了,爸爸回來了,太好啦!”

   圓圓高興極了,纏著冷墨不撒手,旋即被那男人有力的雙臂抱在懷裏。

   “兒啊,跟媽說說,你是怎麽從海上回來的?”冷母殷切地問。

   “的確,我落了海,但僥幸被人救起。”

   “是嗎,原來是這樣,太好了,一定是你爸在天上保佑著你呢!”

   冷母喜極而泣,抹著眼淚進了後屋,在冷父的神龕前燒了一炷香。

   冷墨利目一轉,望向了那對心懷鬼胎的夫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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