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三十九章 回我們的家
  “你不認得我,我可認得你!”

   許相思那雙杏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苗,狠狠的盯著那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臉,似乎要把他的身體都給燒穿!

   “當年你覬覦我家的公司,強行收購不成,卻使出陰險的手段把我爸逼得破產,準是因為你,我爸媽他們才會死!”

   “哦?”莫懷仁挑了挑眉頭,目光一沉,“你爸叫什麽名字?”

   “許子良!”

   “許子良……”莫懷仁默念了一遍,“不好意思,我不記得有這麽一號人物!”

   許相思愣了一下,隨即愈發的怒火中燒。

   這個該死的惡魔!他的雙手沾滿了血腥與罪孽,然而卻在犯下的罪惡後,將所有的罪惡拋在腦後忘得一幹二淨!

   許相思已然很是憤怒,但她越是憤怒,愈是掙紮,似乎就愈發讓莫懷仁感到興奮起來。

   “嗯,你的眼神很不錯,充滿了仇恨,毫不掩飾的仇恨!但我更想看到,一會兒你這仇恨散去滿是絕望痛哭的表情呢!”

   男人這毫無人性的話,聽得許相思幾乎快要崩潰,眼見著那惡魔就要親下來,許相思嚎啕大哭,拚命的掙紮不已。

   “李木,李木,你快來救我呀!!”

   “我來了!”

   那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了來,李木衝進了屋子,見到許相思被莫懷仁壓在身下,頓時怒不可遏。

   “莫懷仁,你放開她!”

   李木雖看起來像個文弱的書生,但這一副盛怒的樣子,卻儼然是一股硬漢的氣息。

   然而他話音剛落,門外便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,幾個穿西裝打領帶的守衛衝了進來,直接把李木一拳放倒,按在地上就是一通拳腳。

   李木哪裏打得過這些人,甚至是毫無還手之力,眼鏡都打得破碎掉在了一旁。

   就在這場麵已經混亂又絕望之際,門外,卻傳來了一道低沉又森冷的低喝。

   “都住手!”

   “嗯?”莫懷仁似乎有些意外,緩緩側目向門外。

   隻見冷墨站在哪裏,冷峻的臉龐之上,麵如寒霜。

   他在下麵怎麽也找不見許相思,同時她和莫懷仁一起失蹤,又令他心中升起了不安的感覺,總覺得要出什麽事。

   聽到樓上傳來的響動,這才上來瞧上一眼,卻沒想到見到這番光景!

   “冷先生?”莫懷仁收起了眼中的詫異,深沉一笑,“不知有何貴幹?”

   冷墨緩步走上前來,先是瞥了一眼那鼻青臉腫的李木,目光一轉,又落到被莫懷仁壓在身下的許相思身上,眼中寒芒乍現。

   “說來慚愧,雖不該攪了莫先生的興致,但你身下之人,是我的舊相識。”

   “哦?”莫懷仁看了一眼身下那一臉羞憤的小東西,似乎有些驚奇,“你是說,這小東西是你的舊識?”

   “不錯。”

   “這倒是有意思了。”莫懷仁冷笑了一聲,“你的這位舊相識,倒是對我有什麽深仇大恨呢。”

   冷墨壓製著心裏的怒意,維持著平靜的臉色,就連語氣也是淡淡的,毫無情緒波動。

   “小孩子,年輕不懂事,不過是胡攪蠻纏罷了,莫先生能否看在我的麵子上,饒了她一次?”

   莫懷仁心裏當然是不悅的。到了嘴邊的美食,就這樣插翅膀飛了,換做誰誰都不情願。

   然而,若是別人,不管不顧倒也罷了,可這冷墨實力卻不在他之下,現在就和他鬥起來,對誰都不好。

   “哈哈。”隻聽莫懷仁爽朗的笑了一聲,終於鬆開了擒拿住許相思的手,翻身下床,整了整淩亂的衣襟。

   “冷先生,你怕是誤會了些什麽。這丫頭挑釁於我,我這是在嚇唬嚇唬她,給她一些小小教訓呢,可沒想對她動什麽真格的。”

   “如此最好。莫先生,改日有空請來我府上小聚,我做東。”

   “好說,那我可就開始期待著了。”

   莫懷仁緩步走向門外,大手一揮,“走。”

   在他帶著幾個保鏢離去後,冷墨這才鬆了口氣,床上那小東西就躺在那裏,蓬頭亂發,哭的惹人心疼。

   可不知怎的,他卻越看越來氣!!

   想想都覺得可怕,若是他沒有找到這二樓來,恐怕這小東西今天就會被莫懷仁給一口生吞了,骨頭渣子都不剩!

   “看看你自己做了什麽事?”他目光沉沉,臉色更是難看至極。

   許相思還有些驚魂未定,隻是躺在那裏,不停的哽咽著,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。

   “現在,告訴我,這到底是怎麽回事?!”冷墨又皺眉問。

   一旁,李木掙紮著站起了身,他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,看起來十分狼狽。

   “許相思她想要報仇。”

   “報仇?”冷墨頗為意外,“報什麽仇?”

   “當年,她父母是被莫懷仁給逼死的,所以她才處心積慮的接近莫懷仁,想把他弄暈了帶到墓地去,在她父母的墓前磕頭懺悔。”

   這本是一個極為動人的故事,可冷墨聽完,卻是一聲嗤笑。

   “許相思,你的頭腦還真是夠簡單,而且,你似乎很喜歡給別人下藥。難道,你以為莫懷仁這個老狐狸會像我一樣容易中招嗎?”

   “什麽?”李木聽得一頭霧水。

   冷先生這什麽意思啊?難道,許相思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,居然給冷墨也使過這樣的招數?

   李木聽不明白,但許相思自然是明白的,她哭著說,“我以為我能成功的……”

   “幼稚!”冷墨冷諷道,“莫懷仁這老狐狸他誰都不信,隻信他自己,今天若不是我,你就萬劫不複了你知不知道!以後做事前,先動動你的腦子!”

   許相思今晚受到這樣的驚嚇,情緒本就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,又被冷墨這毫不留情的一通斥責,更是委屈至極,哭聲漸漸的大了些。

   “真拿你沒辦法。”

   冷墨眼底盡是嫌棄,可還是上前一步,將那哭到不成樣子的女人抱在了懷裏,轉身離去。

   出了宴會場,許相思在男人的懷裏掙紮了一下,抹了抹眼淚,聲音有些嘶啞。

   “你放我下來。”

   “別鬧了。”

   男人不由分說,打開了車門,便將許相思送到了後排座椅上。

   “你等等!”許相思帶著哭腔問,“你要帶我去哪裏?我要回家!”

   “我這就帶你回家。”

   許相思總感覺這男人口中的“家”和她所說的“家”完全不是一個概念,正想再說,男人已經坐到了副駕駛上。

   他緩緩側過目光,那棱角分明的側臉,完美無瑕。

   “帶你回我們的家。”

   果然,這男人是要把她帶到冷家去。

   許相思直搖頭,“我不去,我自己租的房子!”

   “思思,”冷墨正色看向她,“你不想見圓圓了?”

   提到了女兒,許相思便說不出什麽東西了。這幾天她一直在奔波忙碌,確實好幾天都沒見那丫頭了,心中倒也想念。

   車子緩緩的開動起來。

   許相思想起了李木因她而受的傷,心中愈發愧疚,拿起手機發了一條信息過去。

   “對不起,害你受傷了,你趕緊去醫院看看吧。”

   很快,一個消息回了過來。

   “我這算工傷吧?”

   許相思盯著這一行小字,忽然就破涕為笑了。

   “當然。”

   男人透過後視鏡冷冷的瞥了她一眼,接著又收回了目光,嘴角泛起一抹無奈的笑意。

   這小東西,一會兒哭,一會兒笑,跟小時候一樣,簡直就是個不安分的小瘋子。明明都是當媽的人了,卻還是一點沒變!

  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,這小小的車廂裏,兩個人誰都沒說話,氣氛倒顯得有些沉悶。

   許相思身子向前傾去,努力的伸手想要去打開操控台上的廣播開關,但卻就差那麽一點兒,始終碰不上。

   冷墨輕描淡寫的按了下去,廣播的聲音響起,許相思鬆了口氣,也坐了回去。

   “寂寞的夜,寂寞的你,感謝大家在這寂寞的時刻鎖定收聽到我們的節目,我是大家的好朋友,雅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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