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二十八章 出獄
  季維揚愣了一下,心中不由起疑。

   這賽維德昨日還口口聲聲指正許相思,說是從她的手裏拿到的設計圖,為何現在又突然翻供?

   他麵色一沉,“你為什麽要陷害她?”

   “我是……是受到了他人的指使。”

   “誰?!”

   “你的未婚妻,許安然!”

   “什麽?”季維揚神色突變,隨即冷聲說,“賽維德,你可不要亂說話,到底是怎麽回事,一五一十都說清楚,否則我饒不了你!”

   賽維德忍痛吸了一口涼氣,艱難的說了起來。

   “這件事情,從一開始就是你的未婚妻許安然設下的一個圈套,她想要整垮許相思,於是私下裏把你們泊源的設計圖紙交給了我,還把責任都推到許相思的頭上,還讓我幫她作證!”

   賽維德的一席話,聽得季維揚眉頭直跳,目光投向了許相思離開的那道門,一股深深的愧疚湧了上來。

   直到現在,他才發現他錯了,錯的離譜。他不該懷疑許相思,哪怕是那麽一丁點兒,都是不應該的!

   現在,他怕是已經傷了許相思的心,即便是向她道歉,不知她又能接受嗎?

   電話另一邊,賽維德掛掉了電話,目光望向了坐在沙發上那個冷峻的男人,如蒙了灰塵一般的臉龐之上浮現出了幾分對生的渴望。

   “冷先生,我已經把真相說出來了,請你請你一定要放了我!”

   冷墨端坐在沙發之上,單手撐頷,托著紅酒的手緩緩的搖動著,一副氣定神閑之態,但又透著無上的淩人氣勢。

   冷淡的目光瞥向了賽維德,那個正跪在他麵前,渾身是傷,鼻青臉腫的可惡家夥。

   “疼嗎?”他忽然問。

   賽維德愣了一下,先是點頭,緊接著又搖頭。

   “冷先生,您就別再搞我了,我是一時被利益衝昏了頭腦,所以才陷害許相思小姐,我現在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,求你放過我吧!!”

   思忖了片刻,冷墨打了個響指,“黑子,既然賽維德先生已經知錯了,不妨就把他放了吧,你說呢?”

   一旁,黑子手裏拎著鞭子,刀削般的臉孔之上浮現出一抹殘忍的壞笑。

   “老大,我覺得可以。不過,有些人生來不長記性,要我看,不如留他兩根手指,這樣,這傷疤也能提醒他不要再昧著良心做壞事。”

   冷墨微微頷首,“嗯,你這個主意不錯,那就來吧。”

   一聽這話,賽維德當即嚇得麵無人色,渾身抖如篩糠,不停衝著沙發上的男人磕頭,頭都快磕破了。

   “冷先生,求您高抬貴手,你要什麽我都給你,我可以給你錢!很多很多錢,隻求你饒過我這一次!”

   冷墨輕撫著下巴,目光沉沉,忽然又問黑子,“你覺得呢?”

   “老板,既然這家夥誠心誠意的懇求了,那不妨就大發慈悲的放了他。不過,多少也要讓他出點血吧?”

   “那就這樣吧。”冷墨將身子坐得周正了幾份,“五千萬,一份都不能少,否則我就送你去蹲大牢。還有,若是日後需要你來作證,就把今天的話如實重複一遍,不可有半點欺瞞。”

   五千萬換兩根手指頭,這對賽維德來說已經算是賺了,他如獲大赦,淚流滿麵的又朝冷墨拜了一拜。

   “謝謝!謝謝冷先生高抬貴手!”

   “還不快滾?”

   “是是是,我馬上就滾!!”

   望著賽維德那屁滾尿流逃跑的樣子,冷墨和黑子相視了一眼,紛紛嗤笑一聲。

   黑子將手中的皮鞭扔在了一旁,一臉不屑的道:“這小子之前怎麽打都不鬆口,我還以為是個硬骨頭,沒想到多打兩下,就嚇得跟孫子似的!”

   冷墨目光深沉,笑而不語,隻是端起紅酒淺嚐了一口,眼中浮現出幾分趣味。

   多虧了他,許相思那小東西才能安然度過這次難關。不知她得知實情後,會不會對他感激涕零呢?

   ……

   對於外麵發生了什麽,被關在看守所裏的許相思自然是無從得知。她依舊在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,每天起床跑操,吃飯,勞作,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個頭。

   這天一早,她還在睡夢之中,沉重的牢門便被推開了來,發出一串刺耳的冗長尖聲。

   “許相思,醒醒!”

   朦朧之際,許相思認得這是教官的聲音。她崩潰的用枕頭蒙住頭,不滿的嘟囔著。

   “哎呀吵死了,這還沒到起床的時間呢,還讓不讓人活了。”

   “什麽死啊活啊的,你可以出獄了!”

   許相思的腦子宕機了幾秒,接著猛然回神,一骨碌從床上翻身坐起。

   “你你你說什麽?出獄?我嗎?”

   “沒錯,雖然不知是怎麽回事,但市長大人親自下令,給予了你特赦,你已經可以走了。”

   終於可以離開這鬼地方,對許相思來說簡直是求之不得甚至連做夢都會笑醒的好事,可不知怎的,她現在卻是一臉茫然。

   季維揚為什麽要特赦她?

   現在案件分明還沒有查清楚,她的身份就是泄露泊源集團機密文件的犯人,就這麽讓她走了嗎?

   在起床後,她把東西收拾了一下,拎著小包渾渾噩噩的走出了看守所的大門,心頭一直帶著想不通的疑問。

   看守所門前的馬路旁停著一輛黑色的邁巴赫,車窗緩緩的降下,冷墨那張冷峻非凡的臉龐也一寸寸顯露在許相思的眼前。

   許相思皺了皺眉,緩步走上前去,冷墨隔著窗戶打量了她一眼,嘴角似笑非笑。

   “早啊,思思。”

   “你怎麽在這裏?”

   “這還用問麽?”冷墨淡然一笑,“是我把你救出來的。為了慶祝你出獄,所以在此等候你。”

   “你撒謊!”許相思嗤笑了一聲,“明明是季維揚把我放出來的。”

   男人隻是笑而不語,一旁黑子走上前來,出言解釋道,“夫人,若不是我們老大抓住了賽維德一通毒打逼他說出了真相,季維揚又怎會放過你?”

   聽到這裏,許相思倒是有些吃驚了,不過轉念一想,似乎也隻有這一個可能。

   畢竟季維揚很是畏懼他的母親,這件事情,那個臭老太婆一直盯的緊,他有哪裏來的膽子敢擅自放了她?

   剛想到這兒,一輛白色的轎車緩緩靠邊停下,季維揚走了下來,見到許相思,頓時目光一亮。

   “思思!”

   “瞧瞧這是誰?”冷墨戲謔般望著他,打趣道,“市長大人這麽有空,居然一大早就往看守所跑?”

   季維揚望向車裏的男人,目光複雜之際,就連語氣也是複雜的。

   “賽維德已經主動投案了,他說出了事情的真相。”

   “嗯,意料之中。”

   “不管怎麽說,這次我應該謝謝你。”

   “擔不起。”冷墨語調聽起來謙卑,氣勢卻依舊孤傲,“您可是市長大人,我這種小商人,如何受得起您的感謝?”

   許相思沒有聽下去的興趣,拎起了包包,徑直從二人麵前走過。

   “我走了,二位慢聊。”

   “思思,你等等!”季維揚快步追上前來,下意識伸手拉住了她,“你別走,我想和你談談。”

   許相思目光一沉,望向了正被男人抓著的手,眉頭微微皺起。

   似乎是意識到了她的在意,季維揚趕緊將手鬆開,歉然一笑,“抱歉,我有些太激動了。”

   “市長大人有什麽話,不妨直說吧。”

   她這有些冷淡的態度,當時讓季維揚有些難堪,但想到許相思這幾天所受的苦,便全然不在乎了。

   隻聽他語氣真摯說,“思思,我想我有必要向你道歉,都是因為我……”

   “不必了,我沒有怪過你,畢竟,這世道是講究證據的。”

   季維揚知道許相思在生他的氣。想想也是當然的,她本來無罪之有,卻曾蒙冤卻鋃鐺入獄,換了誰,誰都會不開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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