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五章 看破而不挑破
“許同學，你想住哪一間？”
輪到許相思和文宣兩人選房間的時候，季維揚的語氣更加小心翼翼。
許相思隨手一指旁邊的房間，道：“就這間吧，我都可以的。”
季維揚打量了一下住處，略有顧慮道：“這裏下午會有夕照，會不會覺得刺眼了點兒？”
“沒關係，反正現在天氣涼爽，有太陽比較溫暖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
旁邊某同學打趣道：“哎呀，季同學你也太不公平了，給其他人是主動安排房間，輪到許同學就讓她自己選，明顯搞差別待遇嘛。”
盡管這話聽起來隻是玩笑，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，季維揚對許相思多少有點兒不一樣，比如飛機上頻頻主動與她說話，比如路上時不時問她一兩句渴不渴、餓不餓之類的。
季維揚的同班同學們與他相處三年，哪裏見他這樣主動過？沒有心思才怪了。
偏偏許相思一路上心不在焉，也不知道有沒有領悟到季維揚的心思。
季維揚臉上微微紅了一縷，嘴裏卻道：“沒有，我隻是看許同學似乎有點暈機，想讓她住一個舒適點兒的地方休息。”
暈機？
許相思心道我怎麽不知道自己暈機？
好吧，或許是因為她今天興致缺缺的模樣，讓人家誤會了，於是換上一副笑臉，開口解圍。
“當然要對我們班的同學偏心一點兒啦，你看你們和季同學是老熟人，我們才認識不久，要抓緊時間增加一下感情嘛，想想暑假之後，大家可就天南地北了。”
話題瞬間被她轉到畢業上麵，大家的臉色多少有點傷感，也就不再揪著剛才的事情開玩笑了。
澳洲這邊的氣候與國內截然相反，之前大家一片露小臂大腿的裝束全換成了保溫的秋裝，幾個同學在別墅外的院子裏準備野炊用具，他們的第一餐要在爽朗的戶外度過。
野炊這種活動要靠大家一起動手才有樂趣，所以許相思毫不遲疑的穿梭在燒烤攤子周圍幫忙，鋪好鐵架幫忙點火。
“我來吧。”
旁邊的男生哪好意思讓女孩子動手，主動攬過了任務，許相思是第一次接觸戶外燒烤，知道自己手生，於是乖乖把位置騰給了男同學。
然而那位男生太不靠譜了，許相思還沒有走開，他便急不可待的擠上前拿鐵板上的烤肉，飛濺的火星被他蹭起，隨風濺落在旁邊許相思的手背上。
“啊！嘶——”許相思冷不丁被燙了一下，用嘴使勁吹了吹。
原本離她好幾米遠準備桌椅的季維揚聽見聲音，猛地衝了過來，一把拉過她的手，一邊仔細檢查一邊焦急的問道：“怎麽了？”
許相思還沒有反應過來，手就已經被他拉到一旁的水龍頭下麵衝洗。
“我自己來就好了。”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。
然而季維揚皺著眉心嚴肅道：“別動，必須要衝久一點，免得起燎泡。”
許相思隻得把拒絕的話咽回了嘴裏，抬起頭無意間一掃，隻見剛才那名自告奮勇卻“操之過急”的男生走了過來，目光古怪的朝他們兩人打量一眼，然後才開口。
“抱歉許同學，剛才是我太心急了。”
“沒關係，隻不過下次別再這樣魯莽啦。”許相思款款一笑。
看見女孩衝其他男孩笑得和煦，季維揚忍不住打斷他們，問向許相思：“隻有手上受傷了嗎？還有沒有燙到哪裏？”
“沒有。”許相思堅持把手抽了回來，“隻是一點小傷而已，真的不用擔心。”
季維揚還想再關切幾句，旁邊的同學不由笑道：“哎呀，人家都說沒事了，你還這麽緊張，關心過頭了吧？”
有人開了個頭，立刻又有學生接著打趣，“就是，我看維揚這一路上對許同學可關心了，該不會是——想追人家吧？那你可要加油，許同學可是高嶺之花，不容易追到手的。”
大家哄笑起來，雖說並沒有帶有惡意，可許相思臉上滿滿都是尷尬。
真是莫名其妙，她怎麽就和季維揚又扯到一起去了？都是一同出來玩兒的，憑什麽把她和季維揚時不時的牽扯在一起啊？
文宣就算了，連這些人也這樣。
想著，許相思的語氣不免有些冷，“季同學的體貼是有目共睹的，並不止對我一個人關照有加，相信剛才不論換成誰，他都會第一時間過來關切的。”
說完，她帶著笑意看向旁邊的男生，“我說的對吧，季同學？”
不，不對，換成別人他才不會火急火燎的第一時間趕到對方身邊。
然而，季維揚隻能硬生生把心底的想法壓下去，他看得出許相思想和他保持距離。
“......當然。”季維揚尷尬的轉移了話題，“咳，我們想想待會兒玩點什麽吧。”
文宣立馬舉手，提議道：“真心話大冒險怎麽樣？”
“誒——這個可以有！”
“狼人殺也可以添上去，遊戲不嫌多，隻要不喝太多酒就行。”
同學們立刻把這一茬給拋在腦後，紛紛興致勃勃的開展遊戲討論。
沒多久，野炊正式開始，伴著落下的夕陽和清新的芳草香氣，大家坐在圓桌麵前一邊享用食物，一邊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。
“抽牌了啊抽牌了啊。”
不知道是第幾輪了，連文宣都被抽到過，而身為“國王”的季維揚最希望的卻是許相思能夠抽中。
這樣，他就能名正言順的問她一個最想問的問題了。
“這一回的數字是7。”等所有人抽取一張紙牌後，季維揚才慢吞吞開口。
大家緊張的慢吞吞翻起壓在下麵反麵數字，立刻有人傳來聲音：“哎呀，這回不是我！”
“也不是我，安全——！”
許相思瞅了一眼自己的牌，不由汗顏，“呃，是我。”
季維揚心頭一顫，幹咳一聲問道：“你選擇真心話，還是大冒險？”
許相思毫不猶豫的開口：“真心話。”
這正是季維揚所希望的，他小心翼翼地開了口：“那個......請問你的初戀是誰？”
許相思愣了一下。
在座有同學笑道：“誒呀，維揚你這個問題可算是浪費了，鬼都知道咱們相思同學整個高中沉迷學習，根本沒有戀過啦。”
季維揚默了默，堅持道：“沒有正式戀愛，不代表沒有喜歡的人，許同學給我們描述一下也可以的。”
原本許相思為了避免麻煩，打算如同學說的那樣直接來個沒有喜歡的人，可是這瞬間聽到季維揚的話，她的腦海裏浮現了冷墨那張清晰無比的俊顏。
“其實我是有初戀對象的。”
所有人愣了一下。
許相思抿唇笑了笑，兩手撐在了柔嫩的下腮，不慌不忙的描述道：“那個人表麵上有一些冷酷，但實際上很溫柔，雖然這份溫柔不容易直接表現出來，而且他還有點小傲嬌。”
桌旁的人一個個看得分明，許相思並不是胡謅，因為說這些話的時候，她的臉上是滿滿的幸福憧憬感，無法令人忽視。
文宣聽了心裏吐血，這不就是在說冷墨嗎？這丫頭還真是夠膽大的啊，就不怕有人猜出來？
季維揚心中沉了沉。
果然，他猜得沒錯，許相思給他的感覺就像愛戀著某人，現在他明白了，確有其人，可惜不是他。
“哇，聽起來有點帶感耶，相思，到底是誰啊，我們認識嗎？”有同學問道。
許相思搖搖頭，“你們不認識。”
就算認識她也不敢說出來啊，她自己的名聲倒無所謂，可冷墨的聲譽還是很重要的，現在條件不成熟，她再怎麽喜歡也隻能藏著掖著。
“嘖嘖，沒想到我們清心寡欲的許同學都有喜歡的人了，誒誒，那我們的季同學是不是也該透個底啊？”某同學慫恿道。
季維揚並不遮掩，直視著許相思的眼睛平靜的開口：“我也有喜歡的人。”
“是誰是誰，從實招來！”
經不住大家的“炮轟”，季維揚隻得猶豫的說道：“這個人你們認識，但我覺得她麵子薄，會不好意思，所以還是不直接說出名字了。我想說的是，我對她大概是——一見鍾情。”
同學們都笑起來，有說他純情的，也有說他講浪漫的，但沒人繼續追問下去，隻不過都心知肚明的時不時朝許相思瞥去。
季維揚的這番話可謂是間接告別了，他們所有人都能看出季家公子喜歡的對象是許相思。
然而許相思卻隻覺得氣氛陡然間變得古怪：為什麽大家有意無意的看自己啊，難不成突然發覺她花容月貌傾國傾城了？
這種困惑一直持續到野炊結束。
經過一天疲憊的旅程，吃飽喝足後，大家也沒有精力玩兒別的了，於是陸陸續續告別，返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許相思洗漱之後剛進臥房，就被文宣激動的拽住了手。
“思思，你看見沒有，季維揚居然對你表白了！”
“哈？”許相思一臉懵逼，伸手去探了探文宣的額頭，“沒發燒啊，說什麽胡話呢。”
文宣拍開她的手，急得跳腳，“誰說胡話了！你以為季維揚之前說的喜歡的人是誰？就是你啊大小姐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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輪到許相思和文宣兩人選房間的時候，季維揚的語氣更加小心翼翼。
許相思隨手一指旁邊的房間，道：“就這間吧，我都可以的。”
季維揚打量了一下住處，略有顧慮道：“這裏下午會有夕照，會不會覺得刺眼了點兒？”
“沒關係，反正現在天氣涼爽，有太陽比較溫暖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
旁邊某同學打趣道：“哎呀，季同學你也太不公平了，給其他人是主動安排房間，輪到許同學就讓她自己選，明顯搞差別待遇嘛。”
盡管這話聽起來隻是玩笑，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，季維揚對許相思多少有點兒不一樣，比如飛機上頻頻主動與她說話，比如路上時不時問她一兩句渴不渴、餓不餓之類的。
季維揚的同班同學們與他相處三年，哪裏見他這樣主動過？沒有心思才怪了。
偏偏許相思一路上心不在焉，也不知道有沒有領悟到季維揚的心思。
季維揚臉上微微紅了一縷，嘴裏卻道：“沒有，我隻是看許同學似乎有點暈機，想讓她住一個舒適點兒的地方休息。”
暈機？
許相思心道我怎麽不知道自己暈機？
好吧，或許是因為她今天興致缺缺的模樣，讓人家誤會了，於是換上一副笑臉，開口解圍。
“當然要對我們班的同學偏心一點兒啦，你看你們和季同學是老熟人，我們才認識不久，要抓緊時間增加一下感情嘛，想想暑假之後，大家可就天南地北了。”
話題瞬間被她轉到畢業上麵，大家的臉色多少有點傷感，也就不再揪著剛才的事情開玩笑了。
澳洲這邊的氣候與國內截然相反，之前大家一片露小臂大腿的裝束全換成了保溫的秋裝，幾個同學在別墅外的院子裏準備野炊用具，他們的第一餐要在爽朗的戶外度過。
野炊這種活動要靠大家一起動手才有樂趣，所以許相思毫不遲疑的穿梭在燒烤攤子周圍幫忙，鋪好鐵架幫忙點火。
“我來吧。”
旁邊的男生哪好意思讓女孩子動手，主動攬過了任務，許相思是第一次接觸戶外燒烤，知道自己手生，於是乖乖把位置騰給了男同學。
然而那位男生太不靠譜了，許相思還沒有走開，他便急不可待的擠上前拿鐵板上的烤肉，飛濺的火星被他蹭起，隨風濺落在旁邊許相思的手背上。
“啊！嘶——”許相思冷不丁被燙了一下，用嘴使勁吹了吹。
原本離她好幾米遠準備桌椅的季維揚聽見聲音，猛地衝了過來，一把拉過她的手，一邊仔細檢查一邊焦急的問道：“怎麽了？”
許相思還沒有反應過來，手就已經被他拉到一旁的水龍頭下麵衝洗。
“我自己來就好了。”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。
然而季維揚皺著眉心嚴肅道：“別動，必須要衝久一點，免得起燎泡。”
許相思隻得把拒絕的話咽回了嘴裏，抬起頭無意間一掃，隻見剛才那名自告奮勇卻“操之過急”的男生走了過來，目光古怪的朝他們兩人打量一眼，然後才開口。
“抱歉許同學，剛才是我太心急了。”
“沒關係，隻不過下次別再這樣魯莽啦。”許相思款款一笑。
看見女孩衝其他男孩笑得和煦，季維揚忍不住打斷他們，問向許相思：“隻有手上受傷了嗎？還有沒有燙到哪裏？”
“沒有。”許相思堅持把手抽了回來，“隻是一點小傷而已，真的不用擔心。”
季維揚還想再關切幾句，旁邊的同學不由笑道：“哎呀，人家都說沒事了，你還這麽緊張，關心過頭了吧？”
有人開了個頭，立刻又有學生接著打趣，“就是，我看維揚這一路上對許同學可關心了，該不會是——想追人家吧？那你可要加油，許同學可是高嶺之花，不容易追到手的。”
大家哄笑起來，雖說並沒有帶有惡意，可許相思臉上滿滿都是尷尬。
真是莫名其妙，她怎麽就和季維揚又扯到一起去了？都是一同出來玩兒的，憑什麽把她和季維揚時不時的牽扯在一起啊？
文宣就算了，連這些人也這樣。
想著，許相思的語氣不免有些冷，“季同學的體貼是有目共睹的，並不止對我一個人關照有加，相信剛才不論換成誰，他都會第一時間過來關切的。”
說完，她帶著笑意看向旁邊的男生，“我說的對吧，季同學？”
不，不對，換成別人他才不會火急火燎的第一時間趕到對方身邊。
然而，季維揚隻能硬生生把心底的想法壓下去，他看得出許相思想和他保持距離。
“......當然。”季維揚尷尬的轉移了話題，“咳，我們想想待會兒玩點什麽吧。”
文宣立馬舉手，提議道：“真心話大冒險怎麽樣？”
“誒——這個可以有！”
“狼人殺也可以添上去，遊戲不嫌多，隻要不喝太多酒就行。”
同學們立刻把這一茬給拋在腦後，紛紛興致勃勃的開展遊戲討論。
沒多久，野炊正式開始，伴著落下的夕陽和清新的芳草香氣，大家坐在圓桌麵前一邊享用食物，一邊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。
“抽牌了啊抽牌了啊。”
不知道是第幾輪了，連文宣都被抽到過，而身為“國王”的季維揚最希望的卻是許相思能夠抽中。
這樣，他就能名正言順的問她一個最想問的問題了。
“這一回的數字是7。”等所有人抽取一張紙牌後，季維揚才慢吞吞開口。
大家緊張的慢吞吞翻起壓在下麵反麵數字，立刻有人傳來聲音：“哎呀，這回不是我！”
“也不是我，安全——！”
許相思瞅了一眼自己的牌，不由汗顏，“呃，是我。”
季維揚心頭一顫，幹咳一聲問道：“你選擇真心話，還是大冒險？”
許相思毫不猶豫的開口：“真心話。”
這正是季維揚所希望的，他小心翼翼地開了口：“那個......請問你的初戀是誰？”
許相思愣了一下。
在座有同學笑道：“誒呀，維揚你這個問題可算是浪費了，鬼都知道咱們相思同學整個高中沉迷學習，根本沒有戀過啦。”
季維揚默了默，堅持道：“沒有正式戀愛，不代表沒有喜歡的人，許同學給我們描述一下也可以的。”
原本許相思為了避免麻煩，打算如同學說的那樣直接來個沒有喜歡的人，可是這瞬間聽到季維揚的話，她的腦海裏浮現了冷墨那張清晰無比的俊顏。
“其實我是有初戀對象的。”
所有人愣了一下。
許相思抿唇笑了笑，兩手撐在了柔嫩的下腮，不慌不忙的描述道：“那個人表麵上有一些冷酷，但實際上很溫柔，雖然這份溫柔不容易直接表現出來，而且他還有點小傲嬌。”
桌旁的人一個個看得分明，許相思並不是胡謅，因為說這些話的時候，她的臉上是滿滿的幸福憧憬感，無法令人忽視。
文宣聽了心裏吐血，這不就是在說冷墨嗎？這丫頭還真是夠膽大的啊，就不怕有人猜出來？
季維揚心中沉了沉。
果然，他猜得沒錯，許相思給他的感覺就像愛戀著某人，現在他明白了，確有其人，可惜不是他。
“哇，聽起來有點帶感耶，相思，到底是誰啊，我們認識嗎？”有同學問道。
許相思搖搖頭，“你們不認識。”
就算認識她也不敢說出來啊，她自己的名聲倒無所謂，可冷墨的聲譽還是很重要的，現在條件不成熟，她再怎麽喜歡也隻能藏著掖著。
“嘖嘖，沒想到我們清心寡欲的許同學都有喜歡的人了，誒誒，那我們的季同學是不是也該透個底啊？”某同學慫恿道。
季維揚並不遮掩，直視著許相思的眼睛平靜的開口：“我也有喜歡的人。”
“是誰是誰，從實招來！”
經不住大家的“炮轟”，季維揚隻得猶豫的說道：“這個人你們認識，但我覺得她麵子薄，會不好意思，所以還是不直接說出名字了。我想說的是，我對她大概是——一見鍾情。”
同學們都笑起來，有說他純情的，也有說他講浪漫的，但沒人繼續追問下去，隻不過都心知肚明的時不時朝許相思瞥去。
季維揚的這番話可謂是間接告別了，他們所有人都能看出季家公子喜歡的對象是許相思。
然而許相思卻隻覺得氣氛陡然間變得古怪：為什麽大家有意無意的看自己啊，難不成突然發覺她花容月貌傾國傾城了？
這種困惑一直持續到野炊結束。
經過一天疲憊的旅程，吃飽喝足後，大家也沒有精力玩兒別的了，於是陸陸續續告別，返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許相思洗漱之後剛進臥房，就被文宣激動的拽住了手。
“思思，你看見沒有，季維揚居然對你表白了！”
“哈？”許相思一臉懵逼，伸手去探了探文宣的額頭，“沒發燒啊，說什麽胡話呢。”
文宣拍開她的手，急得跳腳，“誰說胡話了！你以為季維揚之前說的喜歡的人是誰？就是你啊大小姐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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